《龙文鞭影》四支（7）：公瑜嫁婢处道还姬

钟离瑾让前县令的女儿有好的归宿，得到天帝赠官的善报。杨素成全乐昌公主与前夫徐德言的姻缘，终于促使“破镜重圆”。图为《千秋绝艳图》乐昌公主。（公有领域）

【原文】

gōng yú jià bì，chǔ dào huán jī。

ㄍㄨㄥㄩˊㄐㄧㄚˋㄅㄧˋ，ㄔㄨˇㄉㄠˋㄏㄨㄢˊㄐㄧ。
公瑜嫁婢，处道还姬。

【注释】

（1）公瑜：北宋钟离瑾，字公瑜，庐州合肥（今属安徽）人。曾担任开封府推官、提点两浙刑狱、淮南转运副使，又任京西、河东、河北转运使，又任江、淮制置发运使，再升尚书刑部郎中、龙图阁待制、知开封府等。
（2）婢：女仆。
（3）处道：隋朝杨素，字处道，弘农华阴（今属陕西）人。北周时，平定北齐有功，封成安县公。灭陈朝后，因战功封越国公，又任尚书令、太子太师、上柱国、司徒，封楚国公。
（4）姬：妾。

【语译】

钟离瑾帮助婢女出嫁，杨素把宠妾归还前夫。

【人物故事】

钟离瑾

北宋太祖开宝年间，钟离瑾主管江州德化县，将要把女儿嫁给许氏时，吩咐差役的首领买婢女来陪嫁。次日差役和老妇人带来一名女子。钟离瑾问她是哪里人，老妇人说：“她是抚州临川（今属江西）人，幼年父母就去世了，由外祖父母家养育。”女子受了老妇的告诫，也不敢多说什么。钟离瑾办公时回来一会儿，看到女子正在流泪，好像很悲伤的样子，怀疑她被家人责骂，就问她，她回答：“我不是因为被骂而哭泣，我的父亲从前曾是这里的县令（今称县长），不幸和母亲都过世了，我没有亲戚可以依靠，当时才五岁，被差役收养已经十年了，被视为亲生女儿。现今官府需要陪嫁的女子，差役和老妇以我来应付命令。刚巧看见官府在办公，想起我的父亲，忍不住流泪。”钟离瑾大吃一惊，叫来差役和老妇来查问，正如女子所言。

钟离瑾告诫家人，更换这名女子的衣食，要像自己亲生的一样。并写信给许氏，告知婚期延缓：“姑且让出我女儿的嫁妆给前县令之女先嫁吧！”许氏也非常同情那女子，回信说：“您把嫁妆先给孤女，这件仁义之事怎能让您独自做？我还有个小儿子，愿意娶她为妻，不就两全其美了吗？”最后两个女儿都嫁到许家。

过了一段时间，钟离瑾梦见一位绿衣男子前来拜谢说：“不能让我的孩子白受您的恩惠，已请求天帝，愿奉送十任地方官员，所以特来传话。”后来钟离瑾果然历任十郡太守，最后当上江淮发运使。（据北宋张师正《括异志》）

杨素

南朝陈国太子舍人（太子宫中的一种职官）徐德言的妻子是陈后主的妹妹乐昌公主，乐昌公主才貌双全，无人能比。当时陈国国事纷乱，徐德言知道难以保护公主，告诉妻子说：“以你的才貌，国家灭亡时必会落入权贵豪强之家，我们就永别了。如果情缘未断，还希望能再相见，应当有作为两人相见的信物。”于是打破一面镜子，每人拿一半，约定说：“他日务必在正月十五元宵节于都市卖半面破镜，如果我当时在场，就在这天去找你。”

陈国灭亡，徐德言的妻子果然落入越国公杨素之家，备受宠爱。而徐德言过着辛苦流亡的日子，正月十五日他来到都市，看到有奴仆卖半面镜子，卖价特别高，人们都觉得好笑。徐德言带他回家，拿出自己的半面破镜与之相合，在上面题诗：“镜与人俱去，镜归人不归。无复嫦娥影，空留明月辉。”（当年半镜和人一起离去，如今破镜归来但人不回。不再看见美人的倩影，只留下镜子如明月般的光辉。）乐昌公主看到这首诗，悲伤哭泣而不肯进食。杨素知道了，也感到哀伤，就找来徐德言，把妻子还给他，还赠送他丰厚的礼品。听闻此事的人无不感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