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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寨不算小,大地不显眼.m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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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寨不算小,大地不显眼

小寨村现有一百八十来户,七百多口人。当然不算大,但是,应该知道灵丘一千多个自然村中,那仅有三户五户几十口人的村多得很。比起这些小村,小寨就不算小了。就拿与它相拗的大地村来说吧,仅有十多户人家,五六十口人。大来大去还不及小寨的十分之一!

小寨这块地方原先叫庙湾,因为那儿有座小龙王庙。据说是姓李的一家人,老弟兄三分家时,有一人来此居住,起了个村名 “小寨”。别听 “小”,实际是以小引大,正是想大发展。这和大人给小孩取名字一样,孩子越俊大人越爱,往往取名字时则偏又 “奴孩”。有的人生得特别难看, 别人却叫他 “俊人儿”。

大地是狼牙沟乡的一个普通小山庄,距狼牙沟五里。狼牙山在灵丘,阜平、涞源三县的交叉点上,山峰挺拔峻嶒,参差高突,状如狼牙,所以叫狼牙山。传说这山上还有老令公杨继业的韭菜园呢!狼牙沟村位于狼牙山北麓,大地在山西麓,是通往龙须台、道八、庄旺沟村的必经之路。

大地虽名曰 “大”,实际它很小,村子小人口少这是一说。当你从狼牙沟村出来,要去大地村,步步登高爬上小龄 (实际不小) 时,放眼环顾,收入眼底的全是起伏的群峰。苍山如海,是多么广阔,是多么大呀!大地村在哪儿呢?就在你的脚下。只要你顺着蛇盘小道细细地瞅着,寻觅,你就会发现隐隐约约有那么一星点儿房舍,嵌在沟底,就是它!然而,你如果是生来乍到,肯定看不见,因为它太不显眼了。尤其与这大山比起来。到了大地村,抬头四望,大山环抱,真如坐井观天,感到弊气得慌。地势小这是二说。其三是没有一块比较平整的土地,村后那块一亩左右的地大概是全村最大的一块了。有这样的故事:有个羊倌赶了一群羊去卧地一次便卧了十八块。还有一个故事:有一回一个人出地锄田,锄了一块再锄一块,一块挨一块地锄。地锄完了,挨算了一下不够数儿,他左数右数,数来数去还是短了一块,半天好歹寻不见了。他心里骂了句:“爷不怠寻你了”!赌气提起袄儿披在背上就要走。结果,往起一提袄儿才又露出一块,原来被袄压住了。

据说,大地原叫鞑地。

小寨村曾经出过一位大力士。这后生名叫钝孩,父母下世早,他给灰耗子家当长工。十六岁上就长有六尺半高。他的力气很大,到底有多大?谁也说不清楚。他当长工,东家种三百多亩地,到秋天收割庄稼时,这些庄稼他一个人硬是一遭一遭地给往回背。东家有的是牲口,可以驮,但他不怠赶。晒房跟前立着一把大梯子,两个人抬都吃力。他却拿了这把梯子当背架,到地里先平放那儿,然后一大抱一大抱地往上撂,撂得象小山一样,再往紧一捆,扶起梯子,两手搬住背上就走了。他背的这一背五个骡子驮不动。

东河南村姓吕家有一个叫二先生的人,有一回对钝孩说:“钝孩,你纵有三头六臂,有本事,有劲儿,如果能把这块支石立起来算你好能耐。” 钝孩当时没敢支声,他怕立不起来。晚上没人时,他悄悄到跟前试了试,感到并不沉,索性拿起顶在头上给他立在当街口。二先生不服又对钝孩说:“我家有个柏木棺材,你一口气能背回小宅我就不要了,算你的。如果背不回去,半路落地放歇你就为输,给我当三年长工。” 钝孩到棺材跟前一看,好家伙,半尺多厚哩!他试探地推了推,能推动,于是便答应了,好象订了合同。晚上,吕二先生怕钝孩背走,偷偷打开棺材盖,又往里面满满装了一棺材黑豆。第二天,钝孩拿了条大粗绳去了,他一扶,里面有了东西, 不禁 “哎哟” 叫了声,说:“他妈,原来是个母的,一夜就怀上了。” 看红火的人很多,穷弟兄们都说:“钝孩,别背了,认输吧。至于要输三年的话咱一个穷百姓说话还能算数!” 钝孩不言不语,拴上绳套背起米,而且走得特别快。众人都惊呆了。二先生骑了头小叫驴,以及看红火的人一大群,跟都跟不住。拉得很远时,他们瞭见钝孩放那儿歇着,都说钝孩这下输了。二先生尤为高兴。他们到了跟前,钝孩说:“我又没往地上放,还不叫趷蹴下屙一泡。大伙一看,可不是,钝孩正紧裤子哩。二先生输了棺材又白白貼了一棺材黑豆。

这真是大为小,而小为大呀!


讲 述:李首铭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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