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,有一户开瓦盆窑的人家,男人叫王财,女人叫刁秀英,夫妻二人都十分贪财。
一天,王财出去卖瓦盆。在回家的路上,碰到一个向他打问投宿的外地马贩子。王财一看马贩子挎了个沉甸甸的钱搭裢,就打起了坏主意。于是,王财就谎说方圆十里没有开店的,并假装解人之难的善人,要马贩子到他家投宿:马贩子一听王财愿意留宿,心想遇到了好人,就跟随去了王财家。
到了王财家,王财先是让女人备了酒菜热情招待马贩子,后又为马贩子备了个舒适床铺,安顿睡下。刁秀英深知丈夫是个非利不为的贪财鬼,如此热情招待马贩子必定有缘故。果然待马贩子睡着后,王财就与女人说出了图财害命的盘算。刁秀英听了虽然有点怕,但一听能得很多银子,就与丈夫合伙把马贩子害死了,得了马贩子准备买马的一千两银子。为了不留痕迹,他们把马贩子的尸首分割成块,装到一个大瓦盆里放在瓦窑里烧化了。
这天,有个外村姓张的老汉到王财的瓦盆窑买瓦盆,王财就把烧化过马贩子尸首那个瓦盆卖给了张老汉。张老汉用胳膊夹着瓦盆走在回家的路上,忽然听见有人叫唤:“夹得我身上疼啊!” 老汉前后左右张望,根本无人,心里很奇怪,就又继续往前走。没走几步又听见刚才那样一声叫唤,再四面一看,还是没人。张老汉心想,怪了,明明听见在跟前有人叫,怎么看不见人?于是老汉就没好气地大声问:“谁在叫唤?” “是我叫唤。” “你是谁?” “我是贩马的。” “你在哪儿?” “我就在你老胳膊夹的瓦盆里。” “咋回事?” 于是贩马人就把财两口子如何害他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了张老汉,并央求张老汉带他去衙门告状。张老汉一听王财两口竟干出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,非常同情贩马人,决心帮助贩马人去告状。但不知咋个告法。贩马人告诉他说:“瓦盆就是我,您把瓦盆带进衙门就行了。” 张老汉一听,就带着瓦盆去了县衙。
县官听见有人击鼓,即刻升堂问审:“这一老汉,你状告何人?” 张老汉听见县官问话,就指着瓦盆回话:“大老爷,告状的不是我,是这个瓦盆,他会诉说的。” 于是,县官就冲瓦盆问话。可连问几声,瓦盆竟无半点声响。气得县官以为张老汉是在戏弄自己,就命衙役狠狠打了张老汉十大板,轰下大堂。
张老汉又气又恨,路上大骂瓦盆故意捉弄自己。瓦盆又开口说话了:“张大叔,刚才我根本没进去大堂,因为大堂的守门神把我挡在门外了。如若进大堂,必须用红布把瓦盆蒙上。” 张老汉一听原情,立即消了气。
第二天,张老汉按贩马人的说法用红布把瓦盆蒙盖上,二次上了大堂,向县官说了上次瓦盆不说话的原委。县官听了就又问案,听见瓦盆果然开口讲话,就让他把冤枉诉说出来。于是贩马人就将王财两口如何想得他的银子,怎样害他的性命从头至尾诉说出来。县官一听,立即差人把王财和刁秀英提来当堂对证。在事实面前,王财和刁秀英无法抵赖,只得如实招认,被定死罪上了断头台。事后,县太爷差人将瓦盆送到贩马人的原籍老家,还赏了张老汉五十两银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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