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,有这么一家子,一个老婆儿拉扯了两个儿子。老大挺善良,可老婆儿跟他不好;老二挺歹毒,可老婆儿对他挺好。
有这么一天,另家呀。老婆儿把家三活四都分给了老二,给老大没得分了分了一条黄狗。老大思谋,这太不公了。可又一思谋,管他哩,认命哇。已经是各家门另家户了,老大就和女人说:“人家耕地拿牛耕哩,咱们没有牛,老二有牛又不借给咱,咱们把黄狗牵上拿黄狗耕地吧,拽动几步算几步。” 女人说:“对,咱拿黄狗耕地吧。”
后来就把黄狗牵到地里,套上绳线。就这样他扶犁,狗耕地,女人牵着干开了。正在这时,过来一条卖绸缎的,担了一担绸缎从这儿路过。一看这个人辆了一条狗耕地哩,卖绸缎的站住就看,看了一顿就说:“我见过牛耕地马耕地,没见过狗耕地!” 老大说:“你看我这狗,不仅会耕地,我的狗还有点别的本事哩:打一棒跻一丈,攮一锥绕天飞。” 卖绸缎的说:“这还象个话哩?你再能,还能有这种事情?你就给我打一棒,让他跻一丈,攮一锥让它绕天飞,我就把这一担绸缎给给你。” 老大真个儿地拿起棒子朝黄狗身上打了一棒,黄狗 “呼” 的一跻,跳了一丈高。卖绸缎的说:“你再给我攮一锥。” 老大拿起锥子来朝黄狗屁股上攮了一锥,黄狗立即飞起去了,半天云里飞了一会儿落下来,老大就说:“怎么样?把绸缎给给我哇。” 卖绸缎的一看真是这样儿:打一棒跻一丈,攮一锥绕天飞,说:“给给吧,这个已经和你说过了,你就拿去吧。”
老大把绸缎拿回家去,孩子大人都把衣裳行李换成新的了,穿不了的还要卖,钱也有了,日子就便儿好过了。这个事儿后来被老二知道了,说:“哥!你这绸缎是从哪儿来的?” 老大说:“这个你就说我的命好哇,咱娘把东西都给了你,就给我条黄狗,可这黄狗……” 老大把黄狗有啥本事,怎样赚得绸缎一五一十和老二说了。老二一听真还有这么个事情,便说:“哥,你把黄狗借给我,我也试试。” 老大二话没说就借给了老二。老二赶上黄狗,扛上犁杖,到地里耕地去了。这时,有一个人担了一担铁器走了过来,一看,一个人拿狗耕地哩,这个人也说:“我见过牛耕地马耕地,没见过拿狗耕地。” 老二也照老大说的那样儿,说:“我这条狗不仅会耕地,还会打一棒跻一丈,攮一锥绕天飞哩。” 卖铁器的说:“我就不信奉。”
“哎!你不信奉?那我就给你试验试验,我试验好了,你给我啥哩?”
“你试验好了,我把这担铁器给你。”
“好哇!” 老二拿起棒子打了一棒,黄狗不动弹,攮了一锥又不动弹。卖铁器的就说:“哎!原来你这个人是日粗叨大的。这你就行了?” 老二再打一棒还不给跻,再攘一锥还不给飞,去去就把黄狗打死了。老二打死狗就埋在这块地头起。老二回家后老大就问:“兄弟,你回来了?”
“回来了。”
“你回来了,那黄狗哩?”
“哎,别提了,原来你也是日粗哩,说是打一棒跻一丈,攮一锥扑天飞。人家来了个卖铁器的,看见我用黄狗耕地哩,就说:“我见过牛耕地马耕地,没见过狗耕地,我按你说的和他说了,他说你如果真的打一棒跻一丈,攮一锥绕天飞的话,我就把这担铁器给给你。’ 最后我就打了一棒,结果站在那儿不动;我又攮了一锥还是不动。我气坏了,就把它打死了。”
“你打死后,尸首哪去了?”
“我就把它埋在那块地里了。”
老大听后很伤心,就跑到地里寻去了,一看真埋了。老大跪在那儿就我的黄狗儿呀,可怜你死得多苦呀,眼不见你就离开了我,让我多想你呀!……”哭着哭着埋狗的这个土堆上长出一丛柳条来,他就把这柳条割回去编了一个篮子挂在自个儿的房檐头起了。说也真怪,鸟过来给篮里下一颗蛋,燕过来给篮里下颗蛋,两天就下了满满一篮子蛋。老大每天上大街上卖蛋,卖了好多钱。老二见了又说:“哥!你把这个篮子借给我用几天哇,我也让鸟们下几颗蛋。” 老大是个好心人,说:“借几天哇!” 老二拿着篮子就挂在他的房檐头起。鸟过来 “扑哧” 一泡屎,燕过来 “扑哧” 一泡屎。老二一看,哪里下蛋,尽是屎,一气之下把篮子摔在地下,用脚踩了个稀巴烂,放进大灶火堂里烧了火了。
有一天,老大就去往回要这个篮子去了,结果不见了,问:“兄弟!篮子你还用哩?你不用俺拿回再用用。” 老二说:“我把它烧火了。”
“为啥烧了?”
“你说把它挂在房檐头起鸟过来一颗蛋,燕过来一颗蛋。我挂在房檐头起鸟过来一泡屎,燕过来一泡屎,气得我把它烂烧了。”
老大一听,烧火了,怎办呀?我得去大灶火堂看一看,哪怕寻点灰渣渣也行。老大爬在灶火门口把手伸进灶火堂里掏弄掏弄,结果 “喷” 一声,迸出一颗大豆来。老大很奇怪,就把这颗大豆剥开吃了。谁知道吃了后尽放屁,放出的屁自个儿闻见还挺香。回到家里和女人说:“你看看,老二把咱们的篮子烧了火了。我去掏弄灰去了,迸出颗大豆来,我就把它吃了。吃完放了个屁,自个儿闻见觉得挺香。” 女人说:“哪有这个道理?” 老大说:“若话不信给你放个你闻闻怎说。” 女人说:“放吧。” 老大掉过屁股 “喷” 一个屁,女人一闻,的确也挺香,说:“你去街上给人们说说,给他们放个屁,叫人们试试香不香。” 老大就出去了,在大街上和人们说:“不知怎的,你们放的屁是臭的,可我放的屁是香的。” 人们听了,都说没有的事儿,根本不信奉老大能有这个本事,说:“你放个俺们闻闻究竟是臭的还是香的,如果放香了俺们就给你点儿钱,如果臭了就要打你一顿。” 老大说:“行,说话算数。” 当下照住人伙中间放了一个屁,人们闻见都觉得很香,就说:“你这个屁要是都照这样儿下去也挺值钱哩,以后人们叫你放屁时不要给他白放,谁要想闻就和他要钱儿。” 后来,这个人说老大给我放了一个屁,那个人也说老大给我放一个屁。人们都争着让老大给他们放屁,给谁放也不白放,多少也给几个钱。长期下去,老大卖香香屁的事情被县官知道了,县官很不相信,说:“老爷活这么大岁数了,从来没听得有这个道理,去!快把老大叫上堂来,老爷要亲自品尝品尝。” 衙役们把老大引进大堂上,县官就问:“有人说你放屁挺香,每天在大街上卖香香屁儿哩,这个事儿是真还是假?” 老大说:“这个不假。” 县官说:“你如果真有这个本事就给老爷我放一个。如果放香了的话,老爷也不叫你白放,给你白银三十两;如果是放臭了的话,那就别怪老爷不客气。” 老大一听,说:“行,我给老爷放一个。” 撅起屁股照着县官就是一个屁。县官一闻,果然很香,说:“来、来、来,你给老爷嘴头儿底下放一个;” “来、来、来,你再给老爷帽壳儿放一个;” “来、来、来,你再给老爷袖筒儿放一个” 县官香得那个劲儿就没法提了。最后说:“老爷一个屁给你三十两银子,今后也准许你卖香香屁。” 老大得了不少银子回了家,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富裕 3 可老二一心想坑害老大,就是事不由己,他越坑害,老大越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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