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位老翁为人处事挺小气,不仅和外人打交道一毛不拔,就是和家人來往也分文不舍。按说他一生只拉扯了一个宝贝闺女,但他高价出聘后就视为泼出门的水,对穷女婿他从來看不起,不拿东西上门休想吃他一顿饭。为此女婿憋了一肚子气。
一次老翁村里唱大戏,别人纷纷搬闺女叫女婿忙成一堆,可他与闺女相隔二里地连个屁也没放。对此闺女没说啥,但女婿却有了主意。
开戏那天女婿打旱来到戏场一角。戏场买卖挺多,他老远瞥见岳父买了酒肉送回家去,不大一会儿便穿了新衣裳来到戏台前。戏开了,女婿蹭到岳父眼前大声叫了声 “岳父”,岳父躲闪不及,只好说:“你来啦,散戏家里吃饭哇。” 说完便挪步转移。女婿早知他是虚情假意,便寸步不离地紧跟其后。晌午散戏后岳父看见甩不脱女婿,只好说:“那孩子,咱们回家吃饭哇。”
俩人走到街门口,岳父便隔着墙头喊:“她娘,女婿来啦,赶紧收拾一下做饭哇!” 听见老头子的暗示,老太婆赶紧把刚煮好的肉盛进盆里放到大柜顶上,给锅里添了冷水。进了家一闻肉香,一看柜顶上冒气的盆儿,女婿装着没看见,上炕抽烟。岳父岳母谨让了一番,不做饭只和女婿拉家常。岳父问:“今年收成咋得个?” 女婿笑答:“庄稼宴气,就是葫芦长得挺好。” 岳父说:“葫芦还咋好呀?” 女婿说:“葫芦条伸得特别长,打比方说:从您老的房后能串到房前,再从窗户进来能串到大柜顶上的肉盆里。” 岳父一听傻了眼,知道瞒不过,只好说:”呀!忘了有肉啦。她娘,快拿下来给女婿炒了吃。“做菜时老婆看老头眼色行事,切了些萝卜山药加进锅里,出锅时又腰三低座,给女婿挖了一碗萝卜、山药,浮头盖了几片肉,给老头子挖了一碗肉,浮头盖了些萝卜山药。吃了几口女婿明白了,于是便和岳父说:” 一样的东西在人卖,比方说这两碗肉菜,您老的能卖一块,我的连两毛也不值。“岳父一听红了脸说:” 我的值钱咱们换了吃罢。“这样岳父无奈,只好咬着牙支应了女婿几天。
口述:王作雨
整理:刘友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