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华尔街日报》观点文章｜中国正在像曾经的日本

[zmike1993]

副标题：中国预计经济增长将大幅下滑。这听起来有点耳熟吧？

作者：安迪·凯斯勒 对冲基金 Velocity Capital 的创始人。

原文地址：https://www.wsj.com/opinion/china-is-turning-japanese-asia-economy-downturn-history-1990s-real-estate-stimulus-2054e267?mod=hp_opin_pos_2#cxrecs_s

2024 年 10 月 13 日

中国的房地产市场正在崩溃。今年 1 月，总部位于深圳的恒大集团被迫破产，欠债 3000 亿美元。据估计，中国有 9000 万套公寓空置，其中许多位于沈阳和鄂尔多斯等入住率不足的“鬼城”。1980 年，英国乐队 Vapors 唱道：“我正在变成日本人，我想我正在变成日本人，我真的这么认为。”中国经济正在变成日本那样吗？

碧桂园、花样年控股和融创等其他中国房地产开发商也陷入了困境。中国经济正在放缓。截至 9 月，中国工厂活动已连续五个月萎缩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，中国的长期增长率正在下降——2010 年超过 10%，现在低于 4%。上世纪 90 年代，日本的增长率也放缓了类似的幅度。

2008 年，美国财政部长亨利·保尔森 (Henry Paulson) 曾描述过美国财政刺激“火箭筒”。上个月，中国也拿出了自己的火箭筒，即大规模刺激计划，包括降低利率和抵押贷款利率以及降低银行准备金要求。上证综合指数上涨了 25%。一切都好吗？几乎没有。反弹势头减弱，自周二以来下跌了约 8%，因为有消息称刺激规模小于预期。周六，中国财政部长表示，北京将“大幅增加”政府债务以刺激经济。但是具体措施的细节很少，在我看来，这听起来很绝望。

日本在“失落的几十年”试图通过货币和财政刺激措施提振经济。但日本银行充斥着不良贷款，日本并没有对经济进行结构性改革并注销这些不良贷款，而是最终形成了僵尸银行，这些银行在账面上看起来不错，但却停止发放新贷款。经济陷入停滞。

中国是日本2.0吗？我们来算一下。中国的平均公寓价值为20万美元——970平方英尺，每平方英尺205美元。9000万套空置公寓可能价值18万亿美元。这些空置公寓的建设和购买贷款肯定有数万亿美元，而且是负资产。但中国官方的不良贷款率据报道仅为1.6%。这很难令人相信。众所周知，中国的经济统计数据很模糊，但很难长期掩盖9000万套空置公寓。

好消息是，中国国内储蓄率很高。也许它可以掩盖不良贷款。但经济仍然由低利润、低生产率的国有企业主导。由于现已废除的独生子女政策，中国深受劳动力老龄化的困扰。生产率更高的企业是应对人口结构变化的良方，但习近平和中国政府却通过金融、贸易、课外辅导和游戏行业方面的限制，让这些企业陷入瘫痪。这不是明智之举。与 1990 年代的日本不同，中国还不富裕。官方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仍低于墨西哥。

此外，唐纳德·特朗普提议对中国商品征收 60% 的关税，这可能意味着制造业将大规模转移到墨西哥、越南和印度。卡玛拉·哈里斯也可能对中国征收关税。欧盟最近对中国电动汽车征收了 45% 的关税。我不确定中国经济能否承受这一点。关税是针对特定产品的货币操纵。

中国也有自己的贷款问题。政府债务占 GDP 的比例接近 85%。私人非金融债务占 GDP 的 205%。其中，中国以美元计价的债务约为 1.1 万亿美元。然而，中国有意识地抛售美元。其美国国债持有量在 2013 年达到 1.32 万亿美元的峰值，今年 7 月已降至 7760 亿美元。中国可能在海外持有一些美元，但这仍然是一个重大变化——而且很危险。

如果你还记得 1997 年和 1998 年的货币危机，当时韩国、泰国、印度尼西亚甚至俄罗斯都深陷美元债务和货币崩盘的泥潭，除了抛售资产外，没有其他方式偿还贷款。教训是：持有美元储备，防止货币挤兑。

相反，中国正在囤积黄金、石油、铜和其他大宗商品。一些人认为，这些举措是货币贬值的前兆，旨在启动出口增长放缓。这可能会对全球市场造成严重破坏，并引发中国资本外逃。

耶鲁大学经济学家斯蒂芬·罗奇告诉我，由于房地产混乱和国有企业生产率低下，“中国的经济增长速度可能慢得令人无法接受，无论多少储蓄都无法让他们摆脱类似日本的结构性问题。”

2021 年，《哈佛商业评论》刊登了一篇题为《美国人不知道中国资本主义有多厉害》的采访。真的吗？习近平是一位马克思主义理论家，他经常说“共同繁荣”和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”。这听起来似乎对解决结构性问题没有多大希望。

请注意，中国可能正在经历失去的十年——变成日本。没有民主的资本主义最终可能根本不是资本主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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